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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说他需要一个压寨夫人

***


楚子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起来吊在了空中。


“?”


他的大脑花费了半分钟消化这个信息。


他挣了挣,发现绳子捆得十分结实,不像是随便绑的,相反还是某种他异常熟悉的手法。不过绳子绑得紧并不代表就难解,以楚子航的本事想要挣开并非难事,然而问题是他现在挂着的地方——


楚子航抬头看去,发现他现在挂在一根突出的树枝上,稍微一动就听得到身后枝桠逐渐断裂的声音。他又低头,目测自己距离下方的地面至少有一百米高——显然是一个即便混血种摔下去也不会平安无事的高度。四周并没有什么靠得住的落脚点,无奈之下楚子航只好放弃烧断绳子铤而走险飞身而下这一条路,颇有些无所适从地晃了晃脚。


凭借地形他判断出这里是加勒比海沿岸人迹罕至的火山群上方,背对着他的方向大海波光粼粼。即便是作为多次出生入死闯过鬼门关的S级专员楚子航仍旧很少遇见这种情况……


“嗨!”


下方传来打招呼的声音,这声音不仅异常熟悉,而且十分爽朗。


……是了。


楚子航低头看去,发现他那志不同道不同的暂时性屠龙伙伴恺撒·加图索正在搓一根纯菸木的烟卷——穿着古巴当地的花衬衫和黑短裤,体体面面的。他大约是很早以前就注意到楚子航已经醒来,居然还体贴地给了好伙伴一个思考人生的时间,之后才不慌不忙笑着问他:“醒了?”


“……”


……没错,是了,果然是这样。他想。


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被自己深受信赖的好伙伴恺撒·加图索给绑架了。这个绑架犯此刻正在楚子航下方一百米处牛逼哄哄地挥舞着自己的那根亲手定制的大烟卷,扯着嗓子对楚子航隔空喊话:


“昨天晚上睡得好么?”


一点也不好。楚子航想。


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发现一直以来虽然常有不合,然而在大方向(屠龙)上与他勉强还算趣味相投的小伙伴恺撒·加图索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头龙。 出于某种不知名的目的,这头龙绑架了他,并把他吊在了一个即使是混血种也不容易逃跑的高枝上,挥舞着雪茄的样子宛若二百五一般——


楚子航表面上古井无波,心里头同样面无表情。


——这都是什么破事?



***


恺撒在山洞里踱步。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和楚子航因为一些很无谓的小事起了争端,争端的结果是恺撒露出森白的獠牙,按着楚子航的脖子把他压在地上。楚子航踹了他一脚说“滚”,理所当然没有踹动。于是恺撒变本加厉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说“地方是我找的所以要滚也是你滚”。楚子航捂着脖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恺撒……恺撒说“你看也没用”,说完觉得不过瘾,于是又加了一句“看把你能耐的”。一来一去楚子航就这么被他给气走了,不知道是下山还是怎样,到现在为止不知所踪。


恺撒也快要气死了。


他觉得楚子航真的是个傻逼。


作为一头向来独断专行的龙,还从来没有哪个人类敢这样对他甩过脸色……不仅甩了脸色还对他拳打脚踢!他冷眼旁观楚子航走出石洞,心想你走吧走吧我看这么大的雪你有本事走到哪里去。然而等楚子航真的走出去了他才发现这个人居然真的挺有本事的,迷路迷得东倒西歪还依旧向远离洞穴的方向坚行不辍——太好了,他几乎都要被气笑了。


恺撒发誓自己这次绝对不会再去找他了,就让这个人因为自己的固执犟死在外面吧……可是等到回过神的时候还是有雪花扑簌扑簌地落在自己身上。他扇着翅膀站在山顶边茫然四顾……耳畔寒风夹杂着雪粒呼啸而过,而后过了有半分钟,他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我他妈又是来找楚子航的,那个我发誓再也不管他死活的傻逼——


没办法,他只好又给自己扯了一个理由。


——难得遇见一个有意思的人类,要是玩坏了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下一个了,所以要好好珍惜对不对。



* * *


“我下次真的再也不管你了。”恺撒在旁边哼哼唧唧,“你们人类,仗着自己短命,就知道刁蛮任性,无理取闹,恃宠而骄……”


楚子航不知道他这些成语是跟谁学的。


他抱着龙的肚皮取暖,龙的两片黄金翼牢牢挡在他背后,将他和凛冽寒风隔绝开来。恺撒的肚子的确暖和,而且够软,耳朵陷进去就能听到心跳,强健有力,又像一首规律的催眠曲,以至于楚子航趴着趴着逐渐生出睡意,好像是卧在家里的暖炉上,神智渐渐没那么清明。


也难怪,他都快三十个小时没阖过眼了。


恺撒见状把翅膀又收拢一点,继续跟楚子航数落他的罪行:“你就说你这一路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吧,从勾引学校的追兵算起,你……”


楚子航已经呼呼地睡着了。


他睡着的样子安静又平和,半干的头发贴着脸颊,还有一部分铺陈在恺撒的肚皮上,软软的,淅淅沥沥带着零星的水渍。恺撒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变软了,以至于看楚子航整个人都觉得他身上那种素来冷峻的气场被这幅安然祥和的尊荣削减下去不少。


可是龙哪里有心呢?龙的身体是热的,血却向来是冷的,剖开胸前是一个空洞,没了心脏照样能活,仍旧风生水起。


黄金色的角尖撞了撞楚子航的额头。


楚子航没醒,只是下意识往后避了避。黄金龙伸出半只爪子凑到他身旁——看起来似乎是想撩起男孩的几根头发,或者抚摸男孩微微泛红的侧脸,只是等到靠近了才发现自己没法做到。


反而是爪尖先抵在楚子航的后背之上,心脏上方了。


恺撒龙脸肃然地盯着那块看了很久,眉目间带着几丝淡漠和懒倦。人类的心脏应该是热的,掏出来以后喷薄出的血浆应该也是烫的,没人喜欢没有心脏的生活,他们恐怕也没办法喜欢。


人类的确是太脆弱了。


他这么想,一边虚虚地叹了口气,让火热的龙息把楚子航包裹起来,而后自己也歪了歪脑袋,最终对着那边偏头睡去了。


雪砂在他们身上盖过一层。


END


没头没尾,正式写的时候,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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